由于自己的父亲就供职于康宁玻璃博物馆,哈维·利特顿(Harvey Littleton)与玻璃的缘分可谓是“天注定”。但他的年轻时代,玻璃在美国仅仅是大规模工业制造的材料,尚未发展艺术的可能。1950年代,利特顿来到14世纪就是玻璃制造中心的威尼斯慕拉诺岛,看到一些作坊将小型的玻璃熔炉摆出来,为游客们表演吹制过程——原来,玻璃可以如此轻松的在个人工作室里创作出来!
利特顿被深深的吸引了。回到美国,他开始积极试验、大力倡导个人的小型玻璃工作室,1962年,在Toledo博物馆的支持下,创建了自己的玻璃工作室,并组织了第一次玻璃吹制研讨会。 Studio Glass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,玻璃,从机械的工业生产中被迅速剥离开来,发展了艺术的多样可能。利特顿也被尊称为Studio Glass运动之父。
对于席卷全美乃至世界的Studio Glass,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归纳进去。法国的安东尼·勒彼里耶(Antoine Leperlier),日本的藤田乔平,捷克的李宾斯基夫妇……这些艺术家,努力以自己的文化与哲学,将玻璃艺术,在Studio Glass之外,发展新的可能。 勒彼里耶表示:现代的玻璃艺术市场,是该跳脱出所谓“现代玻璃”的框架,跳出Studio Glass这样一个在当时很新锐的潮流了。
从喧嚣到沉寂,Studio Glass,在经历50年的发展之后,面临困境。许多Studio Glass艺术家,从创作第一件作品开始,几十年的历程,除了色彩、大小,没有改变创作技法。因为改变一种业已熟悉的技法,意味着高昂的成本,就现有市场的收藏家,是无人买单的。玻璃创作的多样性和丰富性,面临无可避免的困境,个体的艺术生命,变得有限而短促。因为创作的终结,许多玻璃艺术家不得不另谋生路,或回到学院教书,或转向装置艺术,与创作的初衷,渐行渐远。
Studio Glass运动中,利特顿与身为科学家和艺术家的多米里克·拉庇洛(Dominick Labino)等人,成功开发了综合简易的玻璃窑炉,以玻璃作为个人创作而言,有着相当大的意义,例如“手工制作的魅力”、“个人作家的尊重”、“对于超高度工业化社会带来的疏离感所作的反省”等现代艺术家所持有的问题,有了某种程度解答的可能性。
此后,自由的精神、个性的尊重、人性化的手工艺观念在美国推行,简易型熔炉配合个人工作室的方式,使得作者能够独自进行创作而蔚然成风,这是一个巨大的改变。简单的流程,让人人都有成为艺术家的可能。“最终,我们所有人都吹出了玻璃泡泡——像口香糖一样。”适逢其会的艺术家Norm Schulman回忆。
“让玻璃到建筑里去,光经过照射,可以是生活里的新角色。”
捷克的李宾斯基夫妇,是当代玻璃艺术代表性人物,对于玻璃艺术的观念,至今仍然深深影响了两代捷克玻璃艺术家。
布勒赫特瓦的父亲,是捷克玻璃艺术的开创者之一,曾获得1921年巴黎博览会雕塑大奖、1935年布鲁塞尔展览会大奖。布勒赫特瓦从小就接受深厚的雕塑训练。1954年,李宾斯基开始与布勒赫特瓦合作,成为世界玻璃艺术界最著名的伉俪。
他们创造了大型浇铸玻璃的做法,利用玻璃的厚薄与内部光影,产生玻璃内在新的、自由的光影空间,把立体主义在玻璃艺术里提升到一个罕见的局面。玻璃的创作,离开造型的拘泥,脱离传统的工艺性的规模,成为一种雕塑性艺术。
很长一段时间内,温伯格住在罗得岛他深爱的海边,捕鱼船船身的横截面激发了艺术家的灵感,创作出最著名的Boat“船”系列。弧线优美的船身、摇摆晃动的浮标、浪漫的浅湾、柔软的沙砾、流动的水元素,都在温伯格富于掌控力的手中凝固,静止的时空里能感觉到海风纯净和谐的清凉。
这样的感染力把人与自然的距离变为零,却把生命存在时所需要的关照放到最大,玻璃已经不是一种材质,而成为表达情感最妥帖的的语言!
温伯格从来没有停留在自己的成功,他永远在作品得到高度的评价之后,发展全新的创作系列。就让我们乘着他的玻璃船,去探索玻璃艺术更多未知的领域!
1993年在日本的展览中,杨惠姗与藤田乔平结识。那一个个享誉世界的、金碧辉煌的玻璃盒子,深深打动了杨惠姗。作品源自日本传统漆器的莳绘装饰, 混合了金箔贴饰,雕刻,镶嵌的工艺语汇,透过藤田先生运用吹模的玻璃技法, 加上金箔, 金属的嵌框, 极其炫丽地再诠释了日本传统。